向远山

虽千万人吾往矣

【鹿鸣】爱人如斯

鹿丸最近有些失控。
他很少陷入这种境地,这种所有情绪好似脱缰的马断线的风筝从他手中尽数逃走越是想要抓紧越是向着自己期望的方向渐行渐远的,被动的境地。这种感觉即使是鹿久牺牲的时候也没有过的,与阿斯玛走时他所经历的也不同。什么不同,不知道。
他总是在工作的时候开小差,对着自己的上司发呆。 他会在那人顶着一头鸟窝似的头发打着哈欠从晨光中走出来用沙哑的声音跟他来一句「哦哈哟」的时候想要伸出手去把他抱在怀里为他穿好影服整理好头发给那人一个温柔的微笑。
可他只是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一句「哦哈呦」,懒洋洋一如往常。
他会在那人皱着眉头一脸愁容咬着笔杆处理公务的时候想要揽过那人不时晃动的金色的脑袋狠狠地吻上那张湿润的嘴唇。
可他最终只是默默收回目光,满心怅然。
他会在自渎的时候不可抑制地想起那人阳光下近乎透明的金色发丝,想起那人明媚动人的笑脸,想起那人小麦色劲瘦的腰身,想起那人战斗时脸侧的汗珠划过线条优美的脖颈继而向下没入黑色的里衣,欲望在旖旎的幻想中攀上顶峰,那一刹那他情难自抑地去抚摸那人脸上奇特的猫状胡须,伸出手,却只看见一手的白浊。
他盯着那只手看了许久,最终用另一只手捂住眼睛,轻声笑了起来。
「我啊,是个变态呢」
呵,对着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直属的上司起这种念头,未免太过糟糕。

万幸,他想了那么多那么多,终究也轮不到他来做。 因为那人结婚了。就在今天。
新娘很漂亮,很体贴,一直陪伴在那人身边,那么多年兜兜转转他们最终在所有人的祝福中走在了一起。


鹿丸看着那人脸上的笑陷入回忆。他想起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他坐在秋千上双手紧紧抓住绳索小小的刺猬头垂的低低的只看得到一个小小的金色发旋。那时他小小的心里其实并不懂什么叫心疼但那一刻他真的觉得有些难过,只是因为一个初次见面的孩子瘦瘦的肩膀在仲夏午后的风里瑟瑟发抖。
「你喜欢看云吗」
很久以后的鹿丸想起那一句话真的被自己蠢到了,他或许有很多话可以用来搭讪好像又没有比这句更合适的了毕竟同样只是孩子的他那时只知道云也只喜欢云。
但不管怎么样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那人抬起了头,然后鹿丸看见了那双天空一样清澈湛蓝的眼睛。里面好像还有云在漂浮。那是他背后的蓝天。那人脸上似乎挂着两道水痕,试图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不过笑的时候不可避免扯动挂着淤青的嘴角于是他痛得龇牙咧嘴。他看着那人脸上的猫状胡须,蛮蠢,也蛮可爱的。
鹿丸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努力回想他好像是那个被村里人叫做怪物的孩子。他总是挨打,孤零零的,也看不到他的父母。
所以是又挨打了么。
怪物吗...鹿丸看了看那个捂着嘴巴脸皱成一团的人觉得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
「真是的...」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要和他搭话。明明最怕麻烦的,却还是躺在了那人身边的草地上。
「看云真好啊」
他看云,却无端想起了刚刚那双湛蓝的眼睛中漂浮的白色棉团。
那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不顾疼痛笑着扑倒在他身边的空地上,他露出洁白的牙齿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比云更具有吸引力。
那个下午那人在鹿丸耳边说了很多。他说他叫鸣人他一出生就没有见过父母村子里的人叫他怪物没有人喜欢他没有人和他玩还说鹿丸是除了三代爷爷以外唯一愿意主动和他说话的人。他问鹿丸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吗。鹿丸看着他双眼中的热切于是他又自找麻烦说了嗯。
那个下午他们一起奔跑在蓝天之下追风一起仰躺在草地之上看云,阳光跳跃在那人飞扬的金发让鹿丸觉得眼里进了太阳。他大概一辈子也忘不了那种耀眼的感觉。
直到傍晚的风吹冷了他们泛着热气的脸颊玫瑰金色的晚霞笼罩了整个木叶,鹿丸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夕阳下踱步而来。
「鹿丸...你...」
鹿丸看见来人瞪大的眼睛心里已有了他或许要说的话,于是他在来人继续说下去之前转身。
「鸣人,我先走了」
那人张了张嘴,又看看旁边的大人咽下了到嘴边的话语。于是他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然后垂下头,对鹿丸挥了挥手。
鹿丸那时其实很想上去摸摸他的小脑袋,但还没摸到他就被父亲拉走了。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他回头看,他坐回了原来的秋千缩成一团。遍野的晚霞照不到他。
「他也没有那么可怕,不做朋友的话,也不要那么排斥啊。」
父亲说,你想怎么做都好。
于是他会喊着麻烦然后拉着自己最好的朋友丁次和那个刺猬头跑遍整个村子,一起打滑梯一起打水仗一起看云。
之后上了忍者学校,他依旧会拉着丁次和那人逃课,到河边看云。他觉得小胖子拿着薯片和刺猬头争的不可开交实在很吵很麻烦但他不得不承认那段时光真的很美好。
有时候他没有办法去找那个人玩会看见他一个人坐在角落看着村子里的人笑闹成一团往往那个时候他会感受到和第一次见到那人时同样的感受,很难过,但他其实还不知道那叫心疼。
但是很快那人不再孤单。鹿丸会看见那人追着一个黑头发的男孩子不停的挑衅脸上说不出的生动。他想起来他们已经从忍者学校毕业成了下忍也分班了,他和自己最好的朋友丁次在一个班。那人和那个黑头发的一个班。那个黑头发的好像是叫什么佐助,宇智波家唯一的孩子,一样的孤独所以有着莫名的吸引力吗。他抬头看了看云然后笑笑转身回去找丁次。
之后有很长的时间鹿丸没有看见那人,直到中忍考试在即他才听说那人找了很厉害的老师学习忍术,然后修炼的太过拼命进了木叶医院。
听到消息的时候他基本是立刻就跑到医院去看那人。他站在床前看着那人胸膛在白色被子下安静地起伏,额头上缠满纱布脸上也贴着几块ok绷。
他看着那人,无端的生出一份距离感。他觉得不能理解,是为了追逐那个宇智波家的天才吗。他以为那人会和他一起慢慢走在忍者这条路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己还在凭着小聪明混着日子,可那人却为了追逐什么而拼了命地向前,遍体鳞伤,渐行渐远。
追逐什么,他不想承认,好像自己认输了一样。
病房里风吹动窗帘阳光随之落在那人脸上摇摆不定,他看见空气中有灰尘飞舞,莫名沉闷。于是鹿丸走上前拉开了窗帘,阳光落在那人麦色皮肤,金发耀眼,可惜看不见白色云团在那片澄澈湛蓝的天空中飘浮。
「笨蛋吗,那么拼命真是麻烦啊」鹿丸嘀咕着,坐在鸣人床边,把脸埋入双手。然后是很长时间的寂静。直到一声轻叹。
我分明,想要保护你啊。





==============TBC
逼死强迫症的分割线,不知道什么时候补完后面。如果它有幸被你看到,被矫情墨迹流水账辣到眼睛也说句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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